《俄罗斯电子战在乌克兰冲突中的表现》报告

在这场被称为“无人机战争”的持续冲突中，乌克兰冲突有助于揭示电子战作为现代军事行动中一项关键能力的重要性。随着作战系统高度互联，以及小型商用无人机成为传统、更昂贵且功能较少的无人系统的强力替代品，追踪、拒止、侦测和从敌方通信中收集情报的能力已成为一项关键资产。在这方面，关于俄罗斯——一个被视为在电子战领域占主导地位的国家——在电磁领域的表现是否符合预期，已有诸多讨论。通过其作战和战术战略的演变，评估俄罗斯的电子战能力是否与2022年2月之前西方的假设相符。就此而言，发现截至2022年11月实施的路线修正，已使俄罗斯电子战的表现在西方预期之内，显示出其优势，但也暴露了持续存在的弱点，这些弱点对北约战略界尤为重要。

2022年2月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全面作战及随后的激烈战争震惊了西方战略界。随着俄罗斯军队在西方学者和实践者认为其具备主要优势的领域（例如大规模作战、电子战、进攻性网络活动或心理战）未能有效执行此行动，这种震惊变得尤为强烈。

电子战能力在俄罗斯的战略论述中日益突出，被视为抵消北约网络中心战优势的关键平衡手段。西方军事对高带宽网络、天基资产和精确制导系统等技术的依赖，在俄罗斯的条令中被视为一种弱点，有可能在假设的与北约的冲突中减少现有的力量不对称。俄罗斯条令将电子战（亦称无线电电子战）视为信息战的一个组成部分，旨在通过电磁频谱中的攻击、防护和情报行动，来支持实现对信息空间的主导。俄罗斯国防部2011年发布的一份关于关键条令方面的文件将其概念化如下：……信息空间的活动整体上包括指挥机关在情报、作战欺骗、无线电电子斗争、通信、隐蔽与自动化指挥控制、指挥机关信息工作等领域的活动，以及防御己方信息系统免受无线电电子、计算机和其他影响的行动。

因此，电子战被视为战略、战役和战术层面的重要能力，其主要目标常被概括为使对手“失能”——包括其通信、进行精确打击的能力，或保护其部队免受敌方制导火力打击的能力。电子战对现代俄罗斯条令的重要性在于其主导俄罗斯所称“信息领域”的潜力，该领域在俄罗斯武装力量词典中被理解为“信息的集合，以及在此类行动期间产生的、调节社会关系的系统的集合”。

关于电子战在现代俄罗斯军事条令中日益增强的作用、对电子战系统的巨大投入，以及在包括格鲁吉亚、叙利亚和乌克兰冲突在内的真实战斗场景中部署和测试它们的努力，已有诸多讨论。在2022年2月之前，这些讨论已达成的共识是，电子战是俄罗斯军事能力的关键“力量倍增器”。当俄罗斯军队在冲突爆发后未能主导电磁频谱时，这种认知让位于震惊，进一步加深了将一场特别军事行动演变成自二战以来欧洲土地上最激烈、最漫长战争的困难。

一个初步结论是，尽管西方战略界持续努力发展针对俄罗斯军事战术及其政治和军事领导层组织行为的强大分析能力，但概念上的模糊仍然存在，这阻碍了准确理解和解读俄罗斯在战略领域信号的集体能力。因此，问题出现了：这种最初的欠佳表现是战略和战役误判导致的意外，还是西方分析家高估了俄罗斯电子战能力的表现？

本文旨在阐明俄罗斯军事能力的谜团，通过分析其电子战战术在战争两个特定阶段的表现：一个是以机动战术为标志、旨在夺取关键据点的初始阶段，此阶段电子战系统未能达到预期效果；第二个阶段代表了向消耗战略的转变，在此阶段电子战逐渐成功地缩小了乌克兰军队曾利用的临时机会窗口。目标是评估2022-2024年乌克兰冲突期间俄罗斯电子战能力的展现是否符合2022年2月之前西方的假设。

通过对英文、乌克兰文和俄文作者发表的文献进行比较分析来追求这一目标，并考虑了每个来源的有效性。在撰写本文的研究过程中，发现关于俄罗斯和乌克兰在战争中表现的学术论述，其很大一部分分量依赖于英文作者。由于可能的作战安全考虑本就稀少，俄罗斯和乌克兰的开源报告有时并不可靠，因为它们可能强调或夸大己方的成就。

至于学术或军事科学出版物，如《军事思想》，对入侵开始以来发表的文章的广泛审阅使作者们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差异。一方面，关于电子战及相关领域（如网络中心战或信息作战）的文章日益增多，表明这确实是俄罗斯军事机构感兴趣的关键领域。另一方面，这些文章大多是理论性的，并且在提出改进建议时，很少基于从乌克兰冲突中直接获得的经验教训。

关于乌克兰特别军事行动的案例研究很少，即使存在，也主要聚焦于电子战，通常只是在对相关主题的讨论中零散、简短地提及。这反映在西方文献中，对俄罗斯军事思想的评述大多关注整个战争，而非特别是电子战。旨在通过以电子战为重点的视角，并在可能时纳入俄罗斯和乌克兰的观点，来为持续讨论提供支持，从而把握这一机会。

本文首先确立西方学者在2022年2月之前关于俄罗斯电子战能力的共识，其依据是俄罗斯电子战组成部分在格鲁吉亚、叙利亚和2014年乌克兰冲突中日益专业的表现。第二和第三部分分别涵盖了入侵乌克兰的初始阶段以及俄罗斯武装部队随后实施的路线修正。最后，概述了研究的主要发现，包括北约应如何解读俄罗斯电子战能力演变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