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北约认知战科学会议】《认知战：认知主导的未来》118页会议报告，全面论述“认知战”概念

2022 年 8 月 11 日 专知

前言--作者：北约合作支持办公室（CSO）副主任

"不仅要影响目标个人的想法，还要影响他们的思维方式，并最终影响他们的行为方式。" ——菲利普-蒙托奇奥少将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信息技术领域发生了惊人的演变--事实上，是一场革命。家庭电脑、平板电脑、人人都有的智能手机、互联网网络的全球化、社交媒体越来越成为沟通和信息的首选模式、虚拟现实的首次使用以及信息领域的许多其他技术演变正在塑造个人和社区交换信息和沟通的方式。

在更大的范围内，明天的世界将以一些主要的趋势为特征，这些趋势将决定国家之间的互动方式以及他们管理未来冲突的方式。大国之间的对抗，涉及国防和安全的国际组织，如北约，将受到经济的相互依存、社会的超级连接、环境的数字化、数据的指数级增长以及世界利益共同体（社会、宗教、民族、政治等）的分裂的影响。

这些与核威慑有关的主要趋势仍将是相关的，将减少大国之间毁灭性的直接军事对抗的发生概率。然而，由于影响力的战争将持续存在，大国和国家联盟将不得不寻找不同的战场，"用混合多种手段来继续战争"，这是克劳塞维茨关于战争和政治的名言。所谓的 "混合"战争将变得更加频繁，完全模糊了和平时期和危机时期之间的界限。

在这些混合手段中，通信和信息战往往被视为危机管理行动规划中的一个次要功能，一般来说，危机管理行动依赖于传统军事能力的使用。在这个新兴的世界里，信息战和认知战，也就是这次科学会议的主题，很可能成为永久性的作战模式，从长远来看，可以自给自足地达到预期的最终状态：破坏政治领导人、军事指挥官、全体工作人员、人口或联盟的稳定。

认知战是迄今为止人类精神操纵的最先进形式，允许对个人或集体行为施加影响，目的是获得战术或战略优势。在这个作战领域，人脑成为战场。这不仅是影响追求目标的想法，而且是影响他们的思维方式，并最终影响他们的行为方式。认知战必然与接触目标大脑的其他作战模式和领域有关，如网络战和信息战。作为一个概念，认知战还包括另一个正在快速发展的关键领域：认知神经科学。通过促进对大脑认知机制的理解，即大脑处理不同类别信息的方式，神经科学将允许优化使用其他形式的战争，特别是信息战。

北约对这种形式的冲突越来越重要的集体意识正在逐步发生。2016年，在华沙北约峰会上，网络领域被认为是一个作战领域，混合战争的利害关系在峰会公报中得到强调，但只是通过网络行动路线和特别行动的限制性棱镜。最近于2021年6月14日在布鲁塞尔举行的北约峰会是一个真正的转折点。峰会公报中首次强调了俄罗斯等的虚假信息活动，表明盟国对这些新的混合型挑战越来越关注。

面对这潜在的对手，北约已经面临着困难。首先是作为一个由30个国家组成的联盟，必须集体行动、反应和协调，而这些国家之间的军事和技术差异很大。第二个挑战是缺乏探测和描述敌对混合活动的集体能力，特别是在信息和认知领域。同样，确定混合型侵略的肇事者，并就适当的答案达成一致可能是非常困难的，如果盟国不能对恶意行动作出适当的反应，就会威胁到联盟的可信度。伦理问题也将被提出。如果造谣和破坏稳定是独裁国家可以接受的行动方式，那么它们能否正式和公开地成为联盟对侵略的可能反应清单的一部分？北约面临的最后一个重要困难：如何集体应对对北约国家特殊利益的攻击？敌对的混合行动可以针对联盟的能力、领导力或决策系统，但它们通常针对盟国的战略利益，如关键的基础设施和服务、人口、政治领导人等。事实证明，集体应对以某些国家利益为目标的侵略行为可能是复杂的。

在与北约盟军指挥部转型（ACT）的密切协调和补充下，北约科学和技术组织（STO）对技术进行了研究，这些技术应使北约保持对其潜在对手的技术优势。STO是一个由来自盟国和一些伙伴国，特别是澳大利亚、芬兰、日本和瑞典的6000名科学家组成的强大网络。STO涵盖了与安全和防御有关的全部科学和技术，这些科学和技术被细分为七个主要研究领域。这七个科学领域由不同的小组和一个小组进行探讨，其中四个小组正在或可能参与认知战的研究：人因和医学小组、信息系统技术小组、系统分析和研究小组以及北约建模和模拟小组（NMSG）。

2021年6月21日，在法国武装部队联合参谋部、STO和新阿基坦大区的支持下，北约-ACT创新中心和法国波尔多国立高等认知学院（ENSC）举办了认知战研讨会，会上进行了许多富有成效的讨论和发言，反映在本报告汇集的优秀文章中。

序言--作者：北约盟军最高指挥官转型

安德烈-拉纳塔将军

利用人性的缺陷来更好地瞄准个人的思想并不是一个新想法。影响和欺骗的手法一直是战争艺术的一部分。孙子在他的时代已经强调了心理因素的重要性，如果说罗马帝国首先依靠的是其军队的力量，那么它的长盛不衰则归功于它坚持不懈地将自己的文化以及自己对世界的看法强加于人。今天，信息领域的技术进步和我们所处的超连接性，使信息的数字化成为可能，使操纵个人或针对一群人的可能性成倍增加。最近以通过社会工程诈骗为目的的心理操纵过程的爆炸性增长清楚地表明，对人类行为的了解和影响人类行为的能力现在是一个新战略问题的核心。这场观念之争影响到社会的所有部门，特别是安全和国防部门。

北约正在不断监测新出现的威胁，并迅速对这一主题产生了兴趣。位于诺福克（美国）的转型盟军司令部负责准备和发展联盟的未来能力，最近致力于一项名为 "认知战"的研究，旨在阐明和预测以NBIC（纳米技术、生物技术、信息技术和认知科学）技术的军事化。

这就是为什么我欢迎6月21日在波尔多举行的以认知战争为主题的第一次科学会议的召开。这个主题在我看来是相当了不起的，我真诚地感谢国立高等认知学院，我的指挥部与该学院多年来有着卓有成效的合作，感谢该学院与我们的创新中心一起主办和组织了这次第一次会议。我也向应邀参加会议并为这一天的成功做出贡献的知名国际专家表示敬意。法语和英语的丰富交流、演讲、圆桌会议以及在ENSC的实际演示，都证明了盟国在认知战争方面的研究和发展具有巨大的活力。北约的盟军指挥部转型要继续联合各种力量来保持和发展这种活力，为大西洋联盟10亿公民的稳定、预防冲突和安全服务。

总结

认知战是在人类思维的战场上进行的。战术或战略目标是通过其他手段追求战争而实现的。这种战争方法直接利用了数字技术的进步，应用于个人和网络层面，以操纵心理、社会和信息环境。这不仅塑造了人们的个人思维和作为社会网络的群体思维，而且还影响了他们的集体行动和互动方式。认知战是由狡猾的对手发起的，它操纵个人和群体的陈述或信仰，以达到扩大有利于对手的目标行为和行动的预期效果。认知战被充分运用，有可能破坏社会、军事组织的稳定，并使联盟破裂。

认知战是通过整合网络、信息、心理和社会工程能力来实现的。利用信息技术，它试图通过大量的信息过剩或错误信息来制造混乱、虚假陈述和不确定性。这是通过将注意力集中在错误的目标上，通过分散注意力，通过引入错误的叙述，激化个人，以及放大社会两极化来达到实现短期和长期目标所需的认知效果。

对认知战的易感性给联盟带来了许多问题和担忧。如何防范这种攻击？这需要了解是什么原因使某些个人或群体更容易或更不容易受到有针对性的认知操纵的影响。需要新的能力来打击扭曲和操纵信息领域的网络化自动装置（即僵尸网络）的崛起。如何检测？如此广泛的攻击面需要新的警报信号在社会-信息-网络中相互关联，以检测此类攻击。如何将此类攻击归于某个特定的对手是一个挑战。归根结底，认知战迫使我们理解人类的认知和集体社会行动。我们如何得出结论：例如，如何处理语义的不确定性、挑起的错觉、知觉的扭曲、注意力的饱和、学习障碍、认知偏差、工作记忆或长期记忆？但在我们的社会系统中，认知也是协作性和目的性的，有共同的决策，特别是民主制度。共同的理解是如何实现的，特别是在社会网络中，以及为什么它特别脆弱和容易被操纵？无论是个人还是集体，认知都对应于所有被动员起来的过程，以形成我们对世界的理解，做出决定，并据此采取行动。

我们把我们的现代世界表述为充满了人类的思想和机器，表达或表达思想和程序的循环。自然智能和人工智能的共存是这场辩论的中心，它迫使我们把战争设想成混合型的，我们的思想和社会越来越被机器所塑造。认知战争已经到来，主要的篇章已经被我们社会网络中人、信息和技术的日益融合所书写。趋势线包括促进人类系统整合的技术界面，增强人类决策的新能力，增加自动化与系统控制人类错误（即驾驶），以及人工智能超越程序的限制，辅助数字演员的自主权或被人类思想丰富的机器。

最终，我们必须面对自己，面对人类认知和社会行动的模糊性。认知知之甚少，但它却声称是一种天真的专业知识。每个人都倾向于认为要控制它，并感到受到保护。认识往往来得太晚；非常有必要尝试预测认知的攻击，以防范它们。

这本由CSO出版的书汇集了2021年6月在波尔多举行的第一次 "认知战"会议的主要干预措施的文章。第一个倡议的重点是人类认知，它的优势和弱点，它对军事决策的协作组织，它对数字技术的报告和依赖，以及它的社会和政治层面。该倡议作为后续深入会议的起点，由CSO和ACT倡议，同时邀请联盟中不同国家的科学家为认知战争科学的发展做出贡献。

这一倡议得到了STO-信息系统技术小组和ACT-创新中心的支持。

文稿收集和编辑：Bernard Claverie, ENSC Bordeaux INP, Baptiste Prébot, DDM 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 Norbou Buchler, US Army DEVCOM Analysis Center, Aberdeen Proving Ground, François du Cluzel, Innovation Hub NATO-ACT Norfol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