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金服计算存储首席架构师何昌华：有一种情怀是用技术改变世界

2019 年 7 月 24 日 蚂蚁程序猿

本文节选自复旦大学管理学院与中国管理研究国际学会（IACMR）联合出品的《管理视野》杂志

2017年那个春天，40岁的何昌华做了个决定：回国冒一次险，放弃花12年在硅谷打拼出来的“江山”，远赴万里之外的杭州，就任蚂蚁金服计算存储首席架构师。“以前可能是说祖国需要我，现在更多的事实上是说，我需要祖国了。”

在2017年12月接受央视采访时，他这样说。作为硅谷华人圈里年轻的顶级工程师，何昌华是2008年从思科进入谷歌的斯坦福大学博士，作为核心技术负责人之一，7年时间里和团队一起开发了谷歌新一代“咖啡因”搜索引擎，获得公司最高技术奖项。但如果回国的话，他面对的是“理工男”们无法抵挡、硅谷所不能给予的事业“诱惑”——动辄数亿的用户每天频繁使用自己参与设计的场景和产品，它几乎代表着无穷的潜力和无尽的挑战。“每个人都想试一下自己的极限在哪儿，我觉得在这里才真正尝试能不能够做到一个极限。”何昌华这样说。

2017年底，蚂蚁金服在ATEC大会上首次公布了面向未来的技术布局——“BASIC”战略，即Blockchain (区块链)、Artificial Intelligence（人工智能）、Security（安全风控）、IoT（物联网）和 Computing（计算）五大领域，AI人工智能占据主推方向一席之地。归国后的何昌华先后带领团队研发并上线了蚂蚁实时智能决策系统；打造了中国首个金融级的分布式图数据库Geabase；研发新一代数据技术架构以及金融级核心计算引擎。回国后的节奏显然比硅谷快很多，但何昌华表示对整个工作的状态还挺满意，关键在于，现在做的事情很有突破性：“以前我们常开玩笑说C2C就是Copy to China，国外做好的东西我们来拷贝一遍他们的答案，但我们现在做的是大家都在探索的、前沿领先的东西。”

何昌华所说的领先的东西，其中之一就是开源机器学习工具SQLFlow——把艰深的AI与简单的SQL结合起来，大大简化了数据工程师使用AI技术的门槛。研发出SQLFlow的，正是何昌华带领下的AI Infra团队。SQLFlow让用户仅需几行SQL代码就能描述整个应用或者产品背后的数据流和AI构造，大大降低了使用人工智能的门槛。“我们做这个事情的目的是希望以后对所有的业务人员而言，他们可以直接使用机器学习，这也符合国内机器学习的民主化趋势，就是希望让所有的人都能够用机器学习。” 何昌华说。2019年5月6日，蚂蚁金服副CTO胡喜正式宣布：“未来三年，AI能力会成为每一位技术人员的基本能力。我们希望通过开源SQLFlow，让技术人员调用AI像SQL一样简单。”开源后的SQLFlow不但已经应用于支付宝的营销推荐场景，还将很快推广到类似“滴滴出行”这样的其他行业领域。

如果我们跳出来看的话，SQLFlow这个璀璨的亮点，其实是一个更为宏大、雄心勃勃的计划——全实时大数据智能平台结出的硕果。伴随着金融行业越来越复杂的融合场景和海量数据，对新一代数据技术架构以及金融计算核心引擎的需要也变得愈加急迫。“就像实时智能决策平台那样，下一代金融计算核心引擎的实时计算延时要足够低，计算速度要足够快，数据即时流入即时反馈结果。”何昌华说。

在蚂蚁金服，何昌华团队的最新任务就是开发新一代计算引擎，搭建一个“完全实时”的大数据处理系统。这个平台是一个高难度的“无人地带”，是全世界上很多顶级研究团队都想做，但还没有人拿出成形方案的区域。由于线下生活场景的多样性和复杂性，这是个比构建当年的谷歌实时搜索引擎“咖啡因”更具挑战性的任务。

这一任务，被认为将成为未来技术的基石。这个汇集了数据、计算、智能的“高效率的大数据底盘”，被称为Big Data Base，中文名正是“基石”。何昌华的预测是：“未来三年以内，绝大多数的计算场景都会有人工智能参与，就是说在涉及蚂蚁金融服务的方方面面，80%的地方都会用到人工智能。”繁多的场景倒逼之下，过去十年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实际上是因为数据量极大，计算能力增长。一项技术能否取得质的领先就在于底层是否有足够强大的计算能力，有足够快速的模型迭代。他特别提到几个月以前谷歌新发布的做自然语言处理的模型，“这个模型具备的超强计算能力，已经在自然语言处理方面远远领先于同类公司了”。

在何昌华看来，海量用户群和数据，AI与金融的结合落地，将是中国新时代崛起的“时代场景”：“这个场景如果你能够参与其中，有一些贡献的话，会对你的人生是一个很大提升。”当高度数据化的社会到来时，我们处理和应用海量数据的能力直接决定我们能否基于数据做到更多的事，催生出更高的智能，进而推动人类社会向着下一阶段发展。

他坦言，自己还是有一点“普世情怀”的，最钦佩的人之一是埃隆·马斯克：“我觉得马斯克是个传奇，他做的事情是很多人不敢想象，不敢尝试，但对整个人类进步有益的事情。”何昌华现在每天的工作，要面对几亿用户，从普惠金融到服务小微企业，有一种惠及民众的责任感：“我觉得搞技术的人，最终的梦想就是这样——通过技术改变了这个世界。”